十八世紀末的法國,處於政局不穩、革命處處的年代。
瑞士醫生兼記者馬拉(Marat)是一位民主派記者,他不時在法國報章 L'Ami du Peuple (Friend of the People)裏面表達自己的平等主義思想,主張一些在當時認為激進的刑法改革,包括建立十二位評審員的制度、不論階級身分,刑法處罰應該是公平及相等的。
對於今天的我們, 以上的提倡實在正常不過。可是,對於當時有階級的社會來說,馬拉的意見引來不同政客的激烈反對,令他長期不得不躲避於巴黎的下水道中,使他的皮膚病加速惡化,需要長期泡浸在浴缸裏減輕痛楚。
法國畫家大衛(Jacques-Louis David)與馬拉是好朋友,但他萬萬想不到,他們見面後的後一天,馬拉竟遭到殺身之禍:
在1793年7月13日,馬拉如常在浴缸裏寫作。就在這時,在報館負責的女士Charlotte Corday持刀闖入,聲稱為了停止馬拉的過激言論、和「可能引起的內戰」,刺殺了在浴缸中的馬拉。
一場血腥的刺殺,作為革命畫家、作為馬拉朋友,大衛又會選擇如何表達?
出乎意料的是,大衛選擇刻畫的場景,不是兩人同在、掙扎、刺殺的那一刻;而是最後,完結靜止的一刻。我們觀者,就好像社會上的所有人一樣,到場的時候,已經太遲了。我們改變不了,也拯救不了馬拉已死的事實。
大衛沒有把馬拉身上的皮膚病表達出來,反之參考了米高安傑羅繪畫的手臂,讓馬拉化身古希臘裸體英雄一樣。畫家更在馬拉書寫用的條板箱上刻上像墓碑一樣的莊重字句:To Marat (致馬拉),安靜的氣氛,就好像畫家的默哀時刻,將場景化為馬拉的喪禮表達敬意。
許多後人視為平常不過的權利,都是由歷史上「激進」意見的提倡者,用頭破血流的方法爭取得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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